哈里与梅根：只要“苏塞克斯公爵、公爵夫人”的头衔与荣耀
2019年5月8日，在英国温莎城堡，英国萨塞克斯公爵哈里王子与妻子梅根携新生儿亮相。 （新华社/报联社供图/图）
2020年3月31日，英国的哈里王子夫妇正式退出“王室公职”，其后并没有像早先表示的那样“向往普通人的生活”，反而积极活跃在公共舆论圈，或明或暗地缠斗（“碰瓷”？）王室，引发了持续的围观。
2021年3月两人高调接受美国知名主持人奥普拉的访谈，在英国公众看来是大型翻车事故的现场。这次采访后的一项民意调查显示，梅根在英国公众中的净支持率从-14降至-27——58%的英国人对这位苏塞克斯公爵夫人持负面看法，正面看法只有31%。而哈里王子的支持率也下降了15个百分点降至-3，这是他首次在英国公众中受到负面评价。
公爵夫妇遭到英国公众的嫌弃毫不意外，在英国公众看来，梅根在这场长达两个多小时的采访中，似乎要证明她的编剧才能胜过她的演技——撒谎太多了，而且都是针对家人。哈里王子虽然没有梅根那么积极，但也乏善可陈。
据英国媒体《每日邮报》对采访的分析，梅根和哈里的采访中充满愤怒地指责王室和家庭成员，其中也包括梅根自己的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姐姐，却是漏洞百出，有九处涉嫌严重的撒谎。除了梅根说自己在嫁入王室前从不认识同父异母的姐姐萨曼莎之外，其余八处都是针对王室的不实之词。
很快，梅根的姐姐萨曼莎就拿出了2008年与妹妹的合影，其他多位熟人也纷纷出面作证梅根撒谎。公爵夫妇吐槽王室的“爆料”也并不高明，很快就被揭穿。比如说，梅根称其子阿奇被剥夺“王子”头衔是“有针对性”的，暗示阿奇受到了“种族歧视”。然而，导致阿奇失去“王子”头衔的原因是1977年的一项王室改革，而阿奇也不会如梅根所称的那样“没有任何头衔”。根据王室惯例，阿奇会在查尔斯王子登基后获得爵位。这些谎言、曲解加剧了大部分英国人对公爵夫妇的反感。
只有少数“共和派”对公爵夫妇表示了高度支持，他们要么是借题发挥，要么是对公爵夫妇的“背叛王室”会错了意——无论是哈里还是梅根，都没有反对君主立宪制的“先进思想”。相反，自始至终公爵夫妇都在寻求王室身份的利益最大化、责任最小化。
公爵夫妇退出的“王室公职”并不是所谓“放弃特权”，更不是像他们一开始高调宣示的“放弃王室身份”，而是放弃了职责。根据英国法律，“王室公职”属于特殊的国家公职人员，每年必须为英国履行义务。“王室公职”确实享有一些荣誉，承担“王室公职”可以获得公费安保，领取政府发放的王室津贴。但是，与这些利益相对应的，“王室公职”人员受到的限制也很多。不仅行程安排受到高度限制，还不能从事商业性质的活动。因此，对公爵夫妇而言，“王室公职”的性价比并不高。哈里王子的主要收入来自亡母戴安娜王妃的巨额遗产，以及从其父查尔斯王子封地收入中获取的收益份额。“王室公职”带来的津贴收入仅占王子年收入的5%，本属鸡肋。更重要的是，公爵夫妇王室身份以及“戴安娜王妃之子”的光环，有数以亿计的潜在商业价值，完全不是区区王室津贴可比的。
放弃“王室公职”去掉的是职责的“枷锁”，并非难以理解。但是，“争取自由”的同时还要把王室身份的利益最大化，“吃相”就不好看了，这才是公爵夫妇在英国的人望不断下降的原因。
在公爵夫妇正式退出“王室公职”前，已经闹出了“抢注商标事件”，体现了他们的真实想法。2020年1月，公爵夫妇高调宣布“退出王室”“回归正常人生活”，同时却在申请“苏塞克斯王室”的商标注册，试图将王室头衔收归己有。这种表里不一、巧取豪夺的行为让许多英国人觉得不齿。
哈里王子受封苏塞克斯公爵后可以使用这一头衔，并传给继承人，但这并不等于他获得了这一头衔的所有权。苏塞克斯公爵头衔是王室拥有的，王室可以在受封者没有合法继承人的情况下回收爵位。在一些特定情况下，王室有权剥夺受封者的爵位。更重要的是，如果公爵夫妇真如宣示的那样坚决“退出王室”，那么理应主动放弃这一头衔，或者静待王室收回，而不是去“抢注商标”。公爵夫妇说一套做一套，遭到英国舆论的一致批评。苏塞克斯公爵领的民众甚至发起了要求王室剥夺哈里王子夫妇公爵头衔的请愿活动，并在请愿中批评了公爵夫人没有履行职责——尽管现代贵族制度中领主没有实质的治理责任，但是还有不少传统的礼仪职责。而公爵夫人受封近一年的时间里，在领地上统共只停留了不到六个小时。公爵夫妇过分关注了身份带来的利益，却没有相应的责任意识，民众有权因此感到愤怒。
哈里王子夫妇辜负了王室为他们挑选“苏塞克斯公爵”头衔的苦心。英国王室拥有固定的27个公爵头衔，有的头衔和身份绑定，比如英国女王同时兼任的兰开斯特公爵，会随着王位传承给下一代君主。哈里王子结婚后受封的爵位则是由王室挑选，为王子挑选苏塞克斯公爵并非偶然，而是因为其特殊的含义。
这一头衔在哈里王子之前仅有一人受封，那就是乔治三世的第六子奥古斯塔斯·弗雷德里克王子。这位初代苏塞克斯公爵和哈里王子一样在王室继承顺位上并不靠前，性情也有点叛逆。但是他也以开明著称，是坚定的废奴主义者，还是科学和艺术的推进者。而且，这位初代苏塞克斯公爵没有合法的妻子，因此梅根是第一位苏塞克斯公爵夫人。王室挑选这一头衔授予哈里夫妇后，外界普遍评论这一选择是对王子极高的期许，更是对梅根特殊的关照——梅根的母系是美国南方黑奴之后，她也是第一位嫁入英国王室的非裔。
因此，女王对他们抢注商标的行为，罕见地直接公开批评，制止了公爵夫妇。
然而，公爵夫妇并没有因此反思，反而愈发“自我放飞”了。应该自掏腰包的官邸修缮费用拖延缴付，用各种手段要求英国纳税人继续承担他们的安保费用，还不断主动“爆料”家人隐私、王室内幕以吸引眼球获取利益。“碰瓷”王室的行为确实让公爵夫妇获得了丰厚的收益。
迄今为止，梅根因公爵夫人的身份在好莱坞圈子内身价暴涨，哈里王子更是在硅谷的初创科技公司担任所谓“首席影响官”，捞金捞到盆满钵满。仅和流媒体巨头Netflix签订的节目制作协议，公爵夫妇就可以获得7500万英镑的巨额收入，他们却多次“卖惨哭穷”，甚至在奥普拉访谈中控诉王室对他们“经济断供”。实际上，公爵夫妇只是失去了以履行“王室公职”为前提的王室津贴，英国纳税人确实不应该为他们支付这笔费用。戴妃遗产收入、查尔斯王子的领地收益一直在流入他们的钱包，王室并未采取断供措施。
与公爵夫妇的贪婪、矫情、无理取闹相比，英国王室其他成员始终保持了极大的宽容和忍耐，其中固然有政治上的考虑，却也有家人的关怀和温情。现在看来，这场王室家庭风波很可能会长期化，亲情、身份、利益和责任的光影交织，发人深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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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不羽
